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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在你这住下吧，就今晚，好不好？”戚轩忽然说。
周效明从书里抬起头，看着他笑，说：“就今晚？”
“就今晚，”戚轩说，“要是你不在意，以后都这样也行。”
住下来意味着什么，他们俩个心知肚明。
周效明说：“也不是不可以……”
“我听见啦，这回我可听的清清楚楚的，”戚轩听周效明的语气像是要做一个转折，赶紧打断他，“你同意了，没有但是，句号！”
……几岁了？
周效明不和他一般见识，抬抬下巴，说：“你把卷子做完了，既然要和我睡，我就去买点东西。”
“你要买什么？”戚轩觉得自己好像知道答案，但他偏偏要问一问才行。
“买点用的。”
“别买了，”戚轩说，“那个啥，我家里就有。”
“你家里有？”周效明奇怪道，“你家里有什么？”
戚轩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。
他试探问道：“你到底要买什么？”
周效明说：“你以为我要买什么？”
戚轩说：“禁止套娃。”
“好了，我知道你什么意思，”周效明笑了笑，“别用你家里的那些了，太远，楼下就有无人售货店，我去买新的。”
真烦，又来消遣我。戚轩气得趴下去写卷子，力透纸背，物理卷子上的填空题被他写成了楔形文字，他拿起手机，趁周效明不在，发了动态骂他，不过那语气倒像是打情骂俏。知情的卫海徐程等人看了之后摇头叹气，不知情的其他同学信了戚轩的邪，真以为他找的是女朋友，看了则调侃“轩哥”可算把嫂子追回来了。
戚轩能向父亲公开，能向发小公开，却不敢向同学公开。他能不顾自己的形象，不能不顾周效明在圈子里的形象。不知道周效明和他的父母说过自己的事吗？怎么和他父母说的呢？戚轩看着笔尖发呆，物理题本来就难，他现在真的一道也解不出来了。
周效明手里拎着黑色塑料袋从外面回来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。
“怎么了？不会做了？”他把塑料袋放在餐桌上，走到戚轩旁边看他正在做的题。
在他看来是个很没水平的，心算就能得出数来，于是周效明就着站在戚轩身后的姿势，找了支笔，把解题步骤写在旁边了。
“喏，就这样，其实不难的。”周效明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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